Vestibule

一条成分复杂的咸鱼。

长篇:《洛丽塔》语录(一)

摘取内容范围:《洛丽塔》(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版 主万 译)第一部一到十四。



洛丽塔是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在学校里,她是多莉。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蕾丝。可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你永远可以指望一个杀人犯写出一首绝妙的文章。


陪审团的女士们和先生们,第一号证据是六翼天使——那些听不到正确情况的、纯朴的、羽翼高贵的六翼天使——所嫉妒的。看看这篇纷乱揪心的自白吧。


在一座小山的脚下,那芬芳馥郁的落日余晖,带着一些蠓虫,悬在一道鲜花盛开的树篱四周,或者突然被一个漫步的人闯入和穿越;一种毛茸茸的温暖,一些金黄色的蠓虫。


我在一个有着图画书、干净的沙滩、橘树、有好的狗、海景和笑嘻嘻的人脸的欢快天地中长大,成了一个幸福、健康的孩子。


那是一次严肃、得体、纯理论性的交谈。


突然之间,我们彼此疯狂、笨拙、不顾体面、万分痛苦地相爱了。


这种幻想为分析官能提供了无限的选择,并且促使想象中的每一条线路在我过去那片复杂得令人发疯的境界中漫无止境地一再往外分岔。


那些日子好像许多暗淡的、反复出现的纸片,一阵风似的都从我眼前飞走了,火车旅客清早看到跟在游览车后面翻飞的一阵用过的薄绵纸的风雪。


在风中、在花粉和尘土中奔跑着,是一朵飞行的花儿,如他所描写的从沃克卢斯的山岗飞到了那片美丽的平原。


亲爱的,这只是一场游戏!


啊,别来和我搅和,让我独自待在我的生机旺盛的公园里,待在我的长满青苔的花园里。让她们永远在我四周玩耍,永远不要长大。


她们总是回答说,“dix - huit”——这是一句信口可以发出的啁啾,一种决定性的渴望欺骗的鸣叫,她们每天都要这么发出十次,这些可怜的小家伙。


以及,谁知道呢,某些道德标准、某些精神上的替代物的最终成熟,即使不能涤除我那丢脸的`危险的欲念,至少也许能帮我将这些欲念加以平和的控制。


凌乱的橱窗里陈列着一副辉煌、艳丽、充满绿色、红色、金黄色和墨蓝色的古老的美国estampe——一个火车头带着巨大的烟囱、几盏形状怪异的大灯和一个巨大的排障器,拖着淡紫色的车厢穿过风雨漫天的大草原之夜,把大片带着星星点点的火花的黑烟跟毛茸茸的雷雨云混合在一起。


哦,我的洛丽塔,我只好玩弄文字了!


那是一个背井离乡的(而且的确精神错乱的)名人,以有本事让病人相信他们目睹了自己的观念而著称于世 。


同时,好像我是神话中一个(迷失路途、受到劫持、被人发现穿着吉普赛人的破烂衣衫,赤裸的身体从破衣服里对着国王和他的猎狗微笑的)小公主的奶妈。


她,这个nouvelle,这个洛丽塔,我的洛丽塔,就完全超越了她的原型。


在这两件事之间的一切不过是一系列的摸索和失误,以及虚假的欢快萌芽。她们所共同具有的一切使她们成为一个人。


我的法官会把这一切看作一个对fruitvert,有着下流爱好的疯子所做的哑剧表演.Aufoud,ca m'estvbienégal。


有一刹那,我们两人都沉浸在镜子内同一片温暖、苍翠的气氛里,因为镜子里照出一颗白杨的树梢和我们一起呆在天空当中。


而后,所有这一切又跟通过麝香与泥土、通过污垢与死亡渗出的那种纯洁美妙的温柔混合在一起,天哪,天哪。最特别的就是她,这个洛丽塔,我的洛丽塔,使得作者古老的欲望具有个人的特色,于是,在所有一切之上,只有——洛丽塔。


等我急冲冲地跑出房去,她已经走了。洛丽塔,你在哪儿?只有我的女房东十分殷勤地为我准备的那个早餐盘无力地斜瞅着我,打算让我自己端进房去。洛娜,洛丽塔!


一想到要碰上什么非常下流不快的事,我的浪漫的心灵就变得冰冷黏湿,不住颤抖。那些下流的海怪 。


我是一个自由的男人,在废墟中对她欣赏玩味。她的惊讶,我的解释、说明和呼喊。愚蠢无聊的幻想!


倘若魔鬼没有意识到如果他想多耍弄我一些时间,就得让我略微松弛一下,那么我对那个性感少女——对我一生中用蠢笨、疼痛、胆怯的爪子终于可以抓到的头一个性感少女——产生的热烈恋情肯定会叫我再次住进疗养院。


真美好,真美好,那些美好的夜晚,

有星星。有汽车有酒吧,还有酒吧间的男招待——

还有,哦,我可爱的人儿,我们可怕的搏斗。

还有那美好的市镇,我们胳膊挽着胳膊,

喜气洋洋地在那儿徜徉;还有我们最后的争吵,

还有我用来杀你的那把枪,哦,我的卡尔曼,

那把我现在手里握着的枪。


我疯狂占有的并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的创造物,是另一个想象出来的洛丽塔——说不定比洛丽塔更加真实,这个幻想与她复叠,包裹着她,在我和她之间浮动,没有意志,没有知觉——真的,自身并没有生命。


这种行为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就好像她是银幕上晃动的一个有血有肉的形象,而我则是一个在黑暗中手淫的谦恭、驼背的人。


可悲——因为尽管我有炽热的、贪得无厌的性欲,但我却打算以最强烈的力量深谋远虑地保护这个十二岁孩子的清白。


真是一个美好的前景,我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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